泰 山 画 家 张 伟 明

                                                       杨平芳 (研究馆员·剧作家)

    张伟明,画如其人,其人如画。潇洒、飘逸、个性鲜明。细高个,瘦长脸,大眼睛。蓄着小胡子,一看有些与众不同,透着灵气和悟性。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个在绘画上坚定地走着自己路的“狂妄之徒”,所以又有不少人视他为“狂人”,“怪人”。
    张伟明并非出生在丹青世家,祖辈书香门弟,父亲戎马一生,但他对绘画的痴迷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是得于生长在泰山怀抱,领受了艺术的启迪,还是明山秀水的哺育赋于了他对绘画的灵感?总之从孩提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他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情结”,浓得挥不去,化不开。那就是要把神奇的大自然——蓝天白云、江河山川、青松翠竹、花鸟虫鱼,用自己手中的画笔,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也同时展现一位有志之士对山川、对家园、对生活,对当今这个自然环境的深深的挚爱------
    张伟明十来岁的时候,便四处寻求作画的老师了。他的启蒙老师是一位在绘画艺术上颇有造诣的屠先生与靳先生。但高中毕业时,他却阴差阳错地被航空学院选中,穿上飞行服,到云南边疆当上了一名飞行员。象只鹰,架着飞机在碧空白云间折腾了好几年。这对钟情于绘画事业的他,无疑是理想的空中绘画课堂。迎着朝阳,浴着晚霞,鸟瞰南国风光,竹楼山村,石林胜景,如鱼得水,那份惬意,妙不可言,与中国传统山水画“以大观小”的方法不谋而合。对他后来从俯视的角度把握画面全局结构是一种难得的机遇和体验。七十年代末,由于身体原因,张伟明又转业回到了泰山脚下。先在文化馆从事美术创作,后又调入泰安市艺术馆、泰山画院、如愿以偿。从此,张伟明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绘画事业上。
    “前人是基石,巨人肩上站。自然怀抱中,山川灵气来。功夫在画外,文化画之魂。玄之又玄处,从画飘然出”。
    这四十字诀,应当说是张伟明在从画生涯中的深切体味,又是他成功的秘诀。“破万卷书,走万里路”。则是张伟明实现这一秘诀的主要途径。他从钻研古人,前人的理论,技巧、经验入手,同时学习当代诸多名家论著,确立自己对中国绘画这门古老艺术的高层次认识。将古今大师的成就作为自己起步的基石,从而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创作出具有自己个性的作品来。在种类繁多的绘画艺术中,张伟明对山水画情有独钟,始终放在首位。从泰山娃成长为泰山人,泰山的雄伟,壮丽;泰山的博大、深邃;泰山独有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早已渗透了他的灵魂。泰山,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山水画基地。他到底登过多少次泰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登泰山,成了他生活的需要,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在师法自然上他不仅仅局限于泰山,只要有机会,他便尽可能地游历全国各地的名山大川和风景胜地。自学画以来,他去了老家的黄土高原,芮城的永乐宫、黄河三门峡、华北平原、太行山区,山海关外、蜀中平原、滇中坝子、胶东半岛。过秦岭、入成昆、出湘黔、下九江、登匡庐、爬黄山、游桂林、上峨嵋。三下江南游西湖,数次北上看故宫,苏州园林赏怪石,黄河岸边看狂涛,远望玉龙雪山,近看岷山奇观------每处胜景都令他激动过,描画过,但真正搞起山水画来,还是“咬定泰山不放松”广游博览恰好让他丰富了泰山,更加吃透了泰山,从而画起泰山的山水画,左右逢源,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随心所欲。张伟明画山又不拘泥于山水,他千方百计到中央美术学院、浙江美术学院、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中国美术馆、北京画院观摩学习各类画作、并入山东艺术学院专业进修西画及中外美术理论,以丰富自己,更好地理解和把握泰山。张伟明的画作在《中国书画》、《中国油画》、《国画家》、《美术》等权威性画刊上发表了一百多件。参加省级全国级美展五十多次。曾获大陆、台、港美术权威专家汇评“中国当代水墨百人奖”。《山外山》等作品被中国文化部选送美国、泰国等地巡展。另有不少作品被美、日、新、韩等国家美术馆文艺家收藏。张伟明的个人传略也列入十余部名人辞典。
    张伟明常说,他学习绘画有两位最好的老师。一是理论绘画书籍,二是大自然。为了买书,他常常倾囊而出。有次在外地,买书后所剩的钱刚刚够一张火车票,他甘愿饿着肚子,在候车室与盲流为伍度过寒夜。为观察泰山夜景,他误入狼道,被狼叫吓得魂飞魄散而痴心不改。有天看晚场电影回来,他被泰城路边交叉在墙上的斑驳迷离的树影迷住了,他决心画遍满城的灯影下投在自墙上的树枝组合。时值隆冬,他独自伫立街头,顽童以为他是疯子,向他投来石块。为避开顽童骚扰移至深夜在街上画写生,又被民警多方盘查------在一般人眼里,张伟明确实是个“狂人”、“怪人”他不热衷于上艺术院校,更不愿被所学的前人的东西束缚手脚。以学者和思想者的风度和姿态去接纳所看到听到学到的多方面知识,打好坚实的基底的同时保持鲜明的个性,最终形成了自己的绘画风格。他说:“绘画象教学一样,要想画好一杯水,心中得有一桶水”。为丰富自己的文化学识,在全身心投入绘画研习与创作的间隙,他又研修了计算机、周易八卦、及传统文化,甚至天文地理,音乐舞蹈。无论学习哪方面的知识他都热心认真地对待,百分之三百的投入使得他对周围或者说生活各方面的事情全然不顾,有时几天几夜不睡觉,有人问难道你不困吗?”他说:“不知为什么,我干起来很有兴趣,总是不觉得困和累。”因而他十分削瘦,只有那双大眼睛就象心灵的窗口,就是瞪的圆圆的,闪着智慧之光,透出张伟明其人特有的长期以来以事业重于一切的耐力韧劲行成的纯真的感觉。
    张伟明刚刚步入“不惑”之年,正值年富力强,艺术日臻成熟,方兴未艾。作为一名泰山画家、艺术家,他有着不尽的追求。泰山就象他的严父慈母,也象他深爱的恋人。甚至如他所说:“久而久之,不知泰山是我,还是我是泰山”、“山也是人,我与之一统。”
那么,张伟明的“狂”与“怪”,是一般意义上的狂与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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