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址正盛夏,身处万物旺生之时。江水话语不停,引出无数感动。网络已将地球为村,时而以奔流长江为因由,历想世界千条江湍流不息之忙碌之中。激活多少沉寂,催生多少生命,灌溉多少良田,湔清多少尘埃,拯救多少旱林,滋润多少渴地,都在这行程之中。 一日画家张伟明先生被江流感动,从泰山转下画笔,速铺丈二白宣,直指江水源头。落笔之时,点将之处,淡蓝着色润漾远流,那山高水流分泻而出的是千江离源之壮观。中景千江合流直落万丈成惊炷一束。似见到山后之壑,甚远甚深,艰险来自远程的崎岖坎坷。似听到江水由此切切私语,到此处便因兴奋而高歌。行人有意可与水参谈。 君可见水流曲折连绵,沿着蜿蜒的山势迤逦而行,水流傍着的是青石阶梯。那阶梯让人联想拾级向上攀登之时的默默汗颜,而水流却不停地喧哗而泻,两条行线在画面中怡然自得,攀行的人们在垂首令听江水爽朗的歌声。 无论是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有江过的地方,人们就可以听得到,江水嘈嘈切切的絮语,不用问询便可以勾通。 这灵智的语言无需只字显示,具有透过心扉的清凉美感,形式简洁,意境悠远,还可以营造出深邃的哲理性情意。 山上遍布着墨色林丛,那些旺盛的树木,或挺拔或从容,似乎在江水的滋养下,朝气蓬生。人若身处山中亭阁,梦思幽然绘成。 不息的江流在有限的空间中,顶天立地的展示着,大山大水的壮丽气派。 我把它想象成无尽的话语,它讲述的全都是已过去了的,鲜活的人和事。 可是江水的湍流瀑急却分明告诉我,过去日子里的某些内容,无奈已经水落流远。 而在现时中,仍然直流而下的江水,不停地向下狂奔,在最下面的岩石上摔的粉碎,带着无限的遗憾、切切的悲哀、又有些许欣慰,要不然它如何会这样接着絮语不停呢? 江水总是被这艰难险阻分成了无数水滴,但它还是永往直前。分了再聚合,无论你珍惜大江,还是珍惜翡翠样水珠,它都不会停下,一如继往地点数时间。人生不是也如此变化无常,光阴易逝嘛。 峭壁夹峙的天堑中大江毅然奔流,时而洪波浩荡,一派澎湃气象。于高原的唐古拉山生发,如天降神水般穿过山川大地,在十省市区境内分合自流,湍急不息,日夜色不停地向东海奔去。 画家饱沾大自然神情的长锋之笔,创造出了大美无言、天簌无声的图形之壮观流源。那视像,似闻得见清泻百渲的哗然声声。犹如天乐仙曲般迷醉心怡,却又让人脑清目明地逐去浊杂之念。不由地想去寻画中那境地,让川流不息地千江活水在滋润山川大地的同时流入我的文章中来,灌溉出一片文字的美林。 华 伟 |